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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夜幕降临。林质和赵程飞逃着逃着就到了市郊区的湖边,两个人终于停下奔跑的的脚步,手扶着膝盖各自大喘着气。
因为人流量小,赵程飞胆大摘下已经湿漉漉了的口罩。
喘着喘着,两个人就开始彼此嘲笑。
笑声爽朗,赵程飞有几年没这么笑过了。
“不走?”林质直起身靠在湖边围栏,“再不走赶不上末班地铁了。”
“不走,”赵程飞和林质站到一处,“我现在有出息了,可以找人来接!”
“那我先走了,可没人接我。”
“我接你,”赵程飞顺势攥住林质的手腕,“所以你留下,跟我说会儿话,行吗?”
赵程飞幻想过无数次和林质再见时的场景,他以为他会发疯,会崩溃到大哭,会歇斯底里地问他为什么要离开。
可真当林质再一次站到他面前,他却什么都不想了。
能再见到,就好。
林质留了下来。
郊区的夜晚没什么人来,路边有卖汽水的阿婆推着小车去往繁华的地带售卖。赵程飞把人叫住,买了两瓶汽水。
“啊,你是那个!电视上那个……”赵程飞个子高,阿婆抬头看着他的脸,居然认出了他,但老人家记性不好,就是叫不出名字。
赵程飞把钱塞阿婆手里,笑盈盈的:“您认错人了,我没上过电视。”
“行啊你,现在说瞎话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不打草稿了?”林质站在原地没动,一直注意着赵程飞的一举一动。
赵程飞把冬天里微凉的常温饮料贴在林质脸上,冰的后者打了个寒颤:“我以前也没发现你耳朵这么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