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辞怔住,战战兢兢地贴着墙壁,不敢和钟翊对视,放弃了关于“精神健康更重要”的辩词。
钟翊忍着火气,咬牙切齿地冷笑着质问:“我缺钱吗?我逼你还钱了吗?白给你治病还不领情,你是白痴吗?”
“可她是我妈妈,又不是你妈妈!”舒辞大着胆子顶撞了一句,又迅速蔫了,吸了吸鼻子,委屈地眨了眨泛红的双眼。
“怎么治,是我们家的事……医生也说过可以这样的……”
“而且、而且我在家照顾我妈妈,也不会耽误给您做饭的……我还是会认真干活的!”舒辞及时补救,哆哆嗦嗦地观察钟翊意味不明的阴沉脸色,“只是……可能不方便在您那儿过夜了……”
他看见钟翊抬起了手,立刻下意识地抱住脑袋蹲下来,防护动作一气呵成。钟翊慢慢下移视线,叹了口气,俯下身往舒辞头顶轻轻拍了一巴掌。
“再说吧。”钟翊换上皮鞋,捏了捏鼻梁,收起眼里混沌的痛苦。
舒辞迅速站起来打算送他下楼,两眼一黑往前扑去,脸撞到钟翊的小腹上。
“一定要出院么?”钟翊按住舒辞的脑袋,眼神暗沉下去。
“钟总,您还要多久啊?这儿没有能停车的地方……”方洲没有眼力见地打来电话。
“……马上。”钟翊靠着鞋柜,垂眸看跪在地上给他口交的舒辞,哑着嗓子挤出两个字。他挂断电话,双手扣住舒辞的后脑勺,用力往深处顶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