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催更,他哽着酸涩的咽喉,挤出笑容:“黎先生,真的恭喜你呀,我为你开心,真心的。”
“小最……”黎曜呆滞住了,他走到陈最的面前,垂眼而视,“你很伤心,你在怪我。”
“没有!”陈最的笑容渐渐扩大,“我怎么会怪黎先生,黎先生帮了我很多,我已经很知足了,我又有什么资格妄想更多呢……我算什么啊,我不过就是……”
“我不过就是……”
酸楚蔓延开来,干涩的发声部位难以继续下去,陈最仓皇失措,他再往后退了几步,死命扼住颈部。
“小最……”黎曜把陈最揽进怀里,“……你在发抖。”
这个紧实宽广的胸膛有着淡淡的乌木香,像极了冬日焚烧的木块,给迷惘的旅人带来了暖意,它萦绕在陈最的鼻尖,发疯似的刺激每个器官上的每一条感官神经。
黎曜收紧手臂,喃喃着:“对不起,对不起。”
陈最还没环上黎曜的腰际,手机来电声已然鼓噪。陈最能清清楚楚感受到黎曜手机在不停的抖动,这部机器在无声的叫嚣着。
叫嚣着自己不要再沉溺在这个怀抱了。
“小最……”
陈最猛咽下喉咙里的混沌,尽力呈现出自己的坦然自若,他轻轻从怀抱里出来,对上黎曜复杂的眼神,说:“有人找你,接电话吧。”
之后的记忆是碎片状了。
黎曜放下电话之后,对自己说了什么?他记不清了,唯一记得的只有那个背影。
不是决绝,不是一刀两断,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