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相反,在经过刚才的谈话后,如果他对我说出谢谢,或者表现出任何内疚的情绪,都会使我积压的情绪瞬间崩盘,所以,我并没有等他说完。
“行了,我明白,不用道歉也不用感动,我呢还没有任性到那种无可救药的地步。再说,白非是你姐,你担心她是应该的,但你别忘了,她也是我朋友,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毕竟是我人生中到目前为止,唯一不讨厌我而我也恰好不讨厌她的女性朋友。不过,我们算是扯平了,我要是早告诉你这些,你今天是不是就带着满月来了,也不用抱着电话睹物思人了不是。”
借着手腕上的力道,我转身,白宇正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也是,想必他还没能适应一个前些天还在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恶人,竟然这么快的找回良知。
此时,出于人性的本能,我觉得我有必要重新贯彻一下无利不起早的寓意,我朝身旁的那堆垃圾努努嘴,说道:
“你表示感谢的方式,为了河边数以万计的小生命,白大夫辛苦了”
白宇没有说话,只是在我说完后松开了握着我的手。
余温很快被风吹散,我没有打扰任何人,独自驾车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透过后视镜看去,白宇依然坐在那里,落日余晖下,他的背影略显寂寥。恍然间,就像回到奶奶去世那天,他跪在床边的背影和现在一样。那天我陪了他整晚,期间我们谁也没有说一句话,就那么怔怔的在他背后看着他。我想只要我在,他就不会感觉孤单。现在,长大了,懂事了,理应更勇敢了,而我却连坐在他身边沉默着的资格都没了。
你不是他的家人,不是他的爱人,甚至连朋友都不算。时间推着我们往前,终有一日,当你看清了他从没属于过你,而你们也不过是构成整段记忆一小部分这个事实,才会明白昔日朝夕相处的情分早就成了流年岁月中斑驳的锈迹,不堪一击。
疼痛是必然的,但如果你愿意,可以随着人们一起称它为“成长”。
再见了,我经年岁月里的至死不渝。
往后余生,我会学着接受除了你,不对,是除了你们之外的人和事。
尽管很难,但如果这是必然,我又有什么权利拒绝成长。
第20章 各怀心事
题记:爱教会人撒谎,我撒谎说我什么都不记得,然而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无比清晰的印在我的脑子里,我想那是因为你不在的那些年里,我习惯一遍一遍的拿来温习。好让我觉得你从未远离,因为你,我明白了什么是记忆犹新,所以,今天请允许我以自己的方式来祭奠从不曾属于我们的爱情。
“维小朵,半夜不睡觉你要疯啊”
凌晨两点,我窝在公司大楼那间属于我的办公区内,散落一地的稿纸上尽是我杂乱无章的设计图。
电话那端,尽管老二已经在克制,但我还是听出了克制背后撕心裂肺。如果不是许久没见,我想此刻他肯定会豪不客气的甩出那句,TMD,维小朵,你这个疯子。
我没疯,只是接近疯的边缘,才会在策划了一场让自己头疼欲裂的联谊会后转身来到公司加班。
不过没关系,因为老二毫不客气的话我失落的情感又找回一些平衡。再此,必须说明一下,老二向来“温顺”平时不会骂人,但这也不能保证在他刚与那些枯燥繁多的数据分手,好不容易睡着的凌晨两点。
“任老二,我郁闷了”
我瘫在椅子上,握着那支被我折磨的仅剩半条命的2B铅笔,看着电脑屏幕上那颗来回滚动的五彩圆球,当然不能忽视掉余光所到之处,印在玻璃上的那张蓬头垢面略显憔悴的鸟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