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安顿下来,齐衡就开始拿着一堆材料东跑西跑,今天去这个局明天去那个所。他之所以选择来俄罗斯这边,是因为他原来的公司和这边有过生意,认识几个老板。这下子齐衡脸皮也不要了,死命抱着老板的大腿,借各种机会认识生意伙伴。
一年后。
齐衡在一个灰蒙蒙的午后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那位?”齐衡把电话夹在颈窝里,手下翻着文件。
“喂?齐衡”电话那头虚弱的不成样子的声音跨过几千公里,传到齐衡耳边。
齐衡愣了几秒,霎时反应过来:“戴豫?!”
“齐衡,”戴豫像是笑了,声音沙沙的,“最近怎么样?”
齐衡顿时心惊胆战起来,没有回答戴豫的寒暄,声音渐渐沉下来,直接了当地问:“戴豫,你怎么了?”
“那张欠条,”戴豫一句话喘了好几次,“还有个人情没还。”
“胡彤和素楠,”戴豫做着最后的嘱托,“麻烦你帮衬着点”
齐衡推掉了一场会议,连夜赶回了国。
戴豫下葬那天下雨了,少雨的北方城市沉着天,雨淅淅沥沥的落了一天一夜。
两年后。
“合作愉快,”齐衡伸手和对方握了握,体贴地把衣架上的大衣递过去,用半生不熟的俄语说:“其实我也有俄罗斯血统的,”说着指指自己发蓝的瞳孔,笑道:“我母亲是俄罗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