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甘心给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枪手?”安德森今天也算是开了眼,这田屹真他妈不是人。
“他会给我一些钱,每首歌五千块。”
“两千块?!打发要饭的呢?”
“按田屹的话说,凭我自己这辈子想出名根本不可能,他看得上我的作品是我的荣幸,况且还有钱可拿,我应该知足。”
“没想过寻求法律途径?”骆临川理智地提出疑问。
“想过,可是那种事,我……我怎么有脸说出去。我也确实需要钱,我妈有尿毒症,不算吃药每年光透析就要四五万。我一边打工一边写歌赚点钱,好歹还能维持。就像田屹说的,靠我自己,我的歌一分钱都拿不到。为了我妈,我只能忍。”
“那你现在想通是因为……”简榕心里隐约有了答案。
“我妈两个月前没的,我也算解脱了。这次的抄袭事件我看了,他这个人怎么有脸说别人抄袭!他怎么有脸说别人……”杯中的水被他抖出阵阵涟漪,陆恒远仰头一饮而尽。
“陆先生,你说的这些有证据么?”骆临川抛出最实际的问题。
“我……我有手稿,每首歌的原稿我都留着!”陆恒远还从背包里拿出一叠稿纸,上面密密麻麻满是修改的痕迹。简榕拿起一张简单浏览了下,一眼就认出这是安娜苏第三张专辑的主打歌。
可光是手稿这一项并不足以证明这些歌就是他写的,田屹完全可以说是对方诬陷他随便写几篇曲谱造假充数。
见大家沉默不语,陆恒远以为众人不相信他的话,情绪有些激动,“骆总,简总监,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出题,我现场作曲都可以的!。"
“陆先生,您先冷静,我们……”
“田屹除了威胁你帮他写歌,还做过什么?”
安德森将简榕的话截住,问出的问题则让陆恒远浑身一震,放在膝盖上的手将洗得平整的裤子攥出好几道褶。
罢了,现如今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还逼我和他发生……发生那种关系。”陆恒远将头埋得更低,脸色有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