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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了你了。”顾景淮把他按回怀里靠着,知道他如果不说些什么那少年一晚上都不会安生。于是他想了想,言简意骇道:“他要给我调衔,而我不要。”

知晏虽然不懂,但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为什么不要?”

为什么不要?顾景淮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忽然反问知晏:“五年前,你十三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知晏被他问得一愣,结结巴巴地说:“就,读书上学后来就出国了啊”他垂下眼去,盯着顾景淮平直的锁骨:“怎么了吗?”

顾景淮目深如海,似乎没发觉他言语中的含糊其辞和闪躲。他揉捏着少年发烫的皮肤,像是陷进了回忆里:“五年前,我二十三岁。没权没势没背景,成天出生入死地做任务,只为了往上爬。”

“我那时有个兄弟,叫罗森,是个黑皮肤的大块头alpha,整个队里就我们俩人最拼命。为了出人头地,什么危险的活儿都揽了做。”

知晏第一次听他说这些,一时听呆了去。

顾景淮停顿片刻,目光像是穿透知晏身后的那堵墙壁,回到了五年那个热浪层叠的夏天——

那一年oga的平权运动闹得轰轰烈烈,好几个区都频繁爆发乱斗。顾景淮已经记不清那个星期他和罗森一共出了多少次任务了,这种任务强度就算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最后一次和罗森出任务是去解救被困在商场的人质,结果遇到商城的瓦斯大爆炸,火舌瞬间卷上顶层。罗森在那次任务里丧命,而顾景淮拼死把人质抱出来以后就缺氧昏死过去。

他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其间顺便经历了被谈了三年的oga恋人像扔垃圾一样的甩掉,战功被同队的人顶替,暂时性失去听觉从‘尖刀’变成了废物。除此之外,更离奇的是,夏末秋初的一个午后,一位自称管家的人来医院让他回顾家‘认祖归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