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师雪吃惊地看了他一眼,说:“我没告诉过你吗?”
“什么?”陈凌松没好气地问。
师雪说:“我从高中就喜欢你了。”
“……你说什么?”
师雪理所当然地说:“我喜欢你很久了,陈凌松。”
陈凌松很是抓狂,他刚刚一瞬间脑内空白,一股强烈的电流仿佛从头顶直窜通全身,把他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现在回神过来,恨不得抓着师雪的肩膀狂摇:“你当然没跟我说过啊!那你为什么要答应跟陆隶云在一起!”
“这说来话长。”
陈凌松气得攥紧师雪的手:“你说不说,不说手别想要了!”
“我只说说来话长,又没说不说。”师雪挑了一下唇角,在陈凌松发火之前,说道:“你还记得高三时那个跳楼的男生吧?在你请假回去的第二天,他从教学楼跳下来。”
“我记得,他是因为学习压力太大跳的楼。但这个跟你和陆隶云有什么关系,你别又转移话题!”
“学校里是这样传的。”师雪又谈起其他:“陈凌松,我有早起晨读的习惯。”
“我知道,但这又跟那个男生跳楼有什么关系?!”
师雪叹了声气,说:“你好笨啊,我都提醒得这么明显了,那个发现男生尸体的学生是我啊。其实这个男生跟我告过白,那是我第一次被男生告白,很惊讶地拒绝了他,他离开的时候对我说:’我看得出来,你也是吧?好好把握你喜欢的那个人吧,祝你幸福!’”
“他是第一个向我告白的男生,因此我对他记忆犹新,当时在教学楼下发现他的尸体时,对我的整个冲击力是非常大的。直到天渐渐地亮了,把他的脸照得异常清晰,我才发现我瘫倒在地上,冷汗浸湿了我的全身。我费力气,避开不去看他的尸体,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去找学校保卫处的工作人员,他叫我不要哭,慢慢说,原来我哭了。其实这种难受来得莫名其妙,我后来才明白那时的难过叫做物伤其类兔死狐悲。”
“那天早上课间,那个男生的父母到学校里,哭天抢地,问他们话却一句也不回答。我忍不住溜过去,看见男生的父母不断地挣扎着,望着警戒线内恸哭,我又待不下去了,林萧说:’唉,看久了难受。师雪,我们回去吧!’我点头,那边的哭声忽然停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转头看了过去,那个男生的父母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才又大哭起来。”
“那天正好轮到我做值日,倒完垃圾回来班上一个人也没有了。我走到校门口,竟然遇到了那个男生的父母,他们像是在校门口等待了许久,见到我立刻向我冲来,男生的母亲恶狠狠地说:’他在日记里写过你。是你害死他的!是你对不对!’男生的父亲一直尽力拦截她,她便在原地挣扎、朝我疯狂地挥舞着手臂,嘶声喊着:’是你害死我的儿子!是你害他染上同性恋的病!如果不是你,我们怎么会跟他吵架?他又怎么会从教学楼上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