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延安静地等他开口。
然而杜町要说的话似乎很难启齿,他几番开口,才终于出声。
内容却与季延想象的大相径庭。
季延以为他会说“我没有准备过这个题”,或者是“我会导致这场赛输掉的”。
季延都准备好了要对他说“没关系”。
但是杜町说出来的话是——
“我可以上这场比赛,但我有个要求。”
“你之前跟着你导师做项目的时候,是不是有个还没来得及发表的研究成果,你准备把那个当做你的毕业设计选题。”
他用的是肯定句,甚至不是问句。
他没有看季延,说出了最残忍的一句话。
杜町说:“我可以去打这场比赛,但我需要你的研究成果,去完成我的毕业设计。”
季延没有说话,他只是觉得他的胃好像更痛了。
他似乎一下子忘记了疼痛,也忘记了这一路所有的艰辛,他只是很小声很小声的问:“为什么啊。”
到底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要求啊。
杜町仍然没有看他:“我之前已经申请过延期了,而明天是截止日期。如果我这次再通不过,我就有很大可能要延期毕业了。我要出国,我无法承担这种风险。”
然后他们都没再说话。
杜町在等季延的答复,而季延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他只是觉得自己不能答应杜町的要求。
虽然能不能进世界赛很重要,虽然研究成果的确是他自己的,但成功仍然是建立在团队基础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