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然转头看看他,“是,没有么。”
祁远噙着笑,不说话了。
他看着玻璃倒影里陶安然不甚清晰的侧脸,话到嘴边滚了滚,又懒得解释了——他那点“老谋深算”的计划憋在胸口里,想说又觉得没必要跟不熟的人的解释——他连麻杆儿都没说,跟陶安然更说不着。
后街那些错综复杂的巷子徒有一副破败的外表,却不是真正的三不管地带。恰恰相反,只要是还在那儿没拆走的钉子户,有一个算一个,全是管闲事界的大拿。
祁远早三天就踩过点,知道隐藏在高楼后的棚户区里大约哪扇窗后有人住,也知道哪个巷口安了监控。
他余下要做的,就是跟黄毛约地方了。
黄毛这人目无法纪惯了,根本就没把一个小屁孩和几个破监控看在眼里,所以祁远一说后街,他立马就答应了。
第一步计划成功,第二步全看命——说白了就是赌,看命运的齿轮究竟转到谁那一边卡壳。
祁远赌赢了,却万万没想到报警的是陶安然。
公交车嘎吱嘎吱地晃到站牌前,祁远被陶安然一胳膊肘撞得回过神,抬眼一看,到站了。
三两步冲到后门,门一开,俩人就前后脚蹦了下去。
谁知道刚下车祁远就被下了定身咒一样不动了,陶安然砰一下撞在他后背上,鼻梁压得一阵发酸。
“你干什……”
“蒋姨。”祁远抬手往旁边一拦,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