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蹭着躺了下去,他一抬头便能从树影的间隙之间看到天空上零落的星辰。

坎贝尔就躺在他的身侧,两虫身上都盖着巨型叶片做被子,但还没躺一会儿,喜暖的雄虫就挤了过去,大大咧咧掀开雌虫的被子钻了进去。

顾庭伸手抱住坎贝尔的腰,还不等对方推阻就小声道,“我冷。”

坎贝尔没说话,他抬起的手臂缓缓放了下来,环住了雄虫的肩膀,甚至还把对方往自己的怀里按了按。

他低声道:“睡吧。”

夜幕深沉,身体长大了数倍的水晶栖眠在水下,而在不远处的巨木之上,则睡着坎贝尔和顾庭。

宽敞的巢外侧被银白色的蛛丝帘子层层围起来,只能看到朦胧的内里,偶尔树木之间有断断续续的风吹过,这才能将帘子浅浅的掀开一段,便能瞧见一黑一白两个埋在一起的脑袋。

不知何时,原先沉睡着的银发雌虫在深夜里睁开了眼睛,他眼底发红,猩红的眼瞳里似乎冒着一层火光,野性十足,竟是又陷入了不清醒的地步。

他的行为已经完全被兽性操控,在安静的夜里,雌虫的喘息格外明显,他浑身滚烫,从巧克力色的肌理上漫出了晶莹的汗珠,很快就湿漉漉一片,这样明显的热意很快就惊醒了顾庭。

“唔……坎贝尔?怎么了?”

顾庭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一睁眼就对上了雌虫红通通的眼睛——不止瞳孔是红的,就连眼白周围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有种将哭未哭的美感。

“坎贝尔?”

顾庭又叫了一声,明显发现眼前的雌虫不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