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目四望,是纯白干净的病房,到处都是冷然的机械感,偌大的屋子里只放了两张床,一个上面躺着刚刚苏醒的小雄虫,另一个上面是意识全无、同样插满管子的雌虫。
——这是哪儿?
疑问充斥在顾庭的脑海里,他皱着眉头从记忆的深处找到了先前的片段:在他被戴着面具的雌虫们赶到广场上后,突然联络器被接起了强制通话,然后……
然后怎么了?
然后他在众虫面前爆马了!
小雄虫蓝色的眼睛瞬间瞪圆——他是雄虫的身份暴露了!他的群友们竟然是叛军头头?
对于之前认识后将群友们当做雌虫组织的顾庭百思不得其解,所以他以为的小喽啰群友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厉害?
在安静的病房里躺了片刻有些呆不住的小雄虫微微颤动小拇指,在三番两次的尝试后,他终于抬起了自己的手腕。
将近十分钟的时间里,他艰难且缓慢地活动着自己的身体,直到感觉能大致操控后,才缓缓抬起手臂取下了脸上的呼吸机。
短暂的一声喘气后,他撑着病床坐起来,身上的管子以一种奇妙的方式与躯干连接,那是高科技的神奇力量,只要轻轻拔下,就会在皮肤上露出一块不到指甲盖大小的红印,丝毫没有痛觉——不对,是他现在本身就感受不到疼痛。
脚尖悬空晃了又晃,小雄虫从床上落在了地面,经过治疗仪后已经痊愈的脚上只剩下小树杈一般交错的深红色血痕,密密麻麻延伸到小腿、膝弯、大腿,甚至是更加隐秘的地方,连手腕上也是如出一辙的情景,甚至攀升到了侧脸、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