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臻正在练字,闻言微一挑眉,只是淡淡说了声知道了。
她几日前落了水,湖水冰寒,身体娇弱的少女,在湖里生生冻的昏了过去。
当日晚间更是发起热来,昏昏沉沉的直到昨日下午,才算是退了下去。
可尽管烧热是退了,身子却还未好全,没见着这样暖和的天气,屋内的炭火都还跟不要钱似的拼命烧着呢。
少女身上穿着加了绒的小袄,唇色苍白,安安静静地站在桌案前,提笔写着什么。
只是因为病未痊愈,手腕使力时微颤,落到纸上的字也再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小枣不是一个爱道人是非的丫头。
往常,每当半青和思绿她们咬牙切齿说着府里这儿不好,那儿不公时,她从来都是懵懂又茫然地在一旁,只管听,半句多的话也没有。
可是这一回,听到老太太传来这样的吩咐,哪怕是连最老实的小枣,都忍不住替她们姑娘觉得委屈起来。
姑娘生病的这几日,府里除了表小姐戚夏云来的勤些,旁的人,在最开始那日瞧了一次后,便再没来过了。
甚至连派底下的丫鬟婆子过来嘘寒问暖问候一句,这样的面子情都不肯做。
结果她们姑娘昨日才刚退了热,今日上房便传话来要她去商量要事。
究竟是有多要紧的要事儿,才让他们忍心这样这样折腾她们姑娘呢?
便是真的有要紧的事儿,为何不能派个心腹妈妈过来说了,偏偏非要姑娘亲自去。
哪有亲祖母是这样当的?
小枣皱着眉,心里情不自禁也存了和思绿姐姐她们一样的不忿和难过。
不忿的是老太太和其他几房的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