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就意识到,皇兄的储君之位,变得岌岌可危。皇兄让我帮他,我便去父皇面前哭求。”
妙元笑了笑。
“父皇向来是极为疼爱我的,而我也深知如何才能讨他欢心。我不喜欢当时的陈贵妃,也不喜欢宫里的那些庶弟庶妹。我娇纵跋扈,和谁都处得不好。父皇怕易储之后我会过得不好,最后还是妥协了,没有废掉皇兄,但他给我留了一道遗诏。
“皇兄那时名声极好,端方刚正,父皇很快就说服他自己,觉得皇兄会做一个好皇帝,让大衍再度兴盛。只是于血缘之上,他始终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顾舟没有打断,安静地听她说了下去。
妙元顿了一下,语调诡异几分:“其实遗诏上的内容也没什么稀奇,远不如我这个亲生妹妹的指控。毕竟连我都开始反对他了,那他还能令谁信服呢?”
顾舟道:“经过今日之事,议和怕是不成了。”
妙元弯了弯唇角,神色有些凄凉:“若是如你说的,只能以战去战,那便如此吧。”
妙元指了慕潇回到长安,让他去拿那道遗诏。但她也并未去等慕潇拿回遗诏,而是以当朝长公主、姜承鸿嫡亲妹妹的身份,颁下公主令,揭开了姜承鸿的身世。
天下哗然。
大将军谢思元趁机对李少季一众势力发起攻击,势如破竹,短短十日,一连攻下好几座城池。
李少季不敌投降,这次不仅诚心归顺,愿意称臣,还把“伪帝”姜承鸿五花大绑,送到了谢大将军营中,以为献俘。
姜承鸿想见妙元,但妙元没有见他。
直至腊月,朝廷大军终于赶在年前回到长安。圣旨颁下,前太子、伪帝姜承鸿被废为庶人,幽禁于长安城西南角的一处别院,重兵看管,终身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