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我凭什么躲着李延琮的人!就是要让他们看看,回去报给他主子知道,让他还怎么骗我!”
银瓶气恨恨地也站了起来,转身对上裴容廷清冷的目光,立即温驯成个鹌鹑样,可怜兮兮抿唇道,“既然容郎让我回避,我回避就是了。”
她低着头打帘走到堂屋,瞥见西进间儿湘帘半卷,里面虽未点蜡烛,却洒进了一室月光,屋里只一张架子床,一条香案,案上也没有炉瓶三事,只放着一幅青瓷茶奁,在月色里白得发了蓝。
银瓶低声问:“这可是二爷住的地方?”
静安应了一声是,银瓶心下动了一动,竟也不出门,闪身往卧房里一躲。放下了湘帘,三两步上了床,又放下了青纱幔帐,把自己关在了床架子里。
“这……”静安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二爷。
见裴容廷仍是一脸的波澜不惊,自己也不敢再理论,照常赶到院前开门,放了李延琮的人进来。
来的两个青衣小厮,给裴容廷送了一封信,说是安庆府兵备道暗中传送来“投诚”的信。
因着裴容廷从前在北京和他共过事,所以由他来过过目,“长长眼”,等明儿再商议如何处置。
待裴容廷收了信打发他们回去,径自往卧房里去,一把拉开幔帐,只见银瓶已经裹上了被子,跪坐在床上,弯眉倒蹙,仰面瓮声瓮气叫了一声“容郎……”
裴容廷把纱帐挂在铜钩子上,“起来,既没事就早些回去,这不是徐姑娘待的地方。”
“不,我不走……除非,除非你听我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