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竞权的声音不轻不重,语速不疾不徐,漫声道:“王谱是幽州太守,上报至朕倒也算合情合理,可是这区区郗恒,似乎不必上呈朕知,也不必让朕知道他和这王谱有何关系吧?”
“啊,是的,依照律例,应当由吏部呈交阁部处理,只是臣听闻此事离奇蹊跷,而且这郗恒也有秀才之名,二人先后在一个小小县城死去,担心其中有蹊跷,因此才连忙禀告陛下。”
“哦,也难为你为幽州之事劳心劳力了,北边不平,若是幽州在这样的关头出了什么事,朕也会为此忧心啊。”
“是。”薛承容见到萧竞权的脸色略微好转了几分,又问道:“易原县令和幽州刺史将此事上报,想来,必然是希望朝廷派遣朝阁宰辅前往查办,不知陛下心中可有人选?”
萧竞权将手中余下的饵料掷在水面上,面上神色却不有改动,问道:“哦,他们是这样想的?”
薛承容道:“是……其实臣有一句话不值当讲不当讲,陛下——”
“但说无妨。”
萧竞权缓缓转过身,注视着薛承容的眼睛。
“幽州乃军政要塞,环督京畿,当年逆王就曾妄想依凭幽州势力,谋逆篡位。何况当年陛下曾褒奖过那郗恒开办书院,推崇科考,一改幽悍民之风,如此有功之人,想来若是朝廷予以重视,也使天下万民感激陛下恩德啊。”
“原来是这样,朕还不知道这郗恒还有这般功劳于朕啊!”
“是,而且,臣听闻幽州至今还有逆党盘踞,对幽州之治大放厥词,鼓动黎庶……”
萧竞权径自在院中闲逛,薛承容跟在身后,心中多了一分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