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声说道:“舅舅平日少些听外头的传闻。”
“是吗?”谢文邺瞧他这副模样, 忽而冷哼了声, “我如何不知户部有人在查, 只是这人是从吏部来查的, 若不是沈子告知你,以你对世家爱答不理的态度,打听消息能这般迅速?”
赵或很是意外,平日舅舅沉着冷静,何尝这般冷嘲热讽,话中句句带刺,又意有所指,叫人听着只能垂头反思,哪还敢抬头对视。
他很识趣道:“舅舅教训得是。”
谢文邺沉吟良久,脸上依旧不苟言笑,眼底毫无波澜,瞧见赵或偷瞄了自己两眼。
他望着庭院中点起的石灯,终究还是觉得惆怅,朝赵或说道:“那小子离家也久了,近日还是不见消息回来。”
回想那日身在此处,他以命令的口吻让亲生骨肉出征,似乎并未料到这般孤寂。
当真是老了,竟开始盼儿还家。
赵或看着他眼中深藏的落寞,想了想道:“舅舅,元宵我来陪你如何?”
谢文邺缓缓转头看来,随后平静地捏起茶杯抿了口,“怀然届时应已回到,你进宫陪你母后罢。”
赵或道:“母后可能要守着父皇。”
谢文邺手中动作一顿,皱眉看他,“后宫出事了?”
他还未等到回答,看见赵或欲言又止的模样,当即了然于心,继而说道:“罢了,此事不宜声张。”
自打皇帝有了新宠之后,对朝堂政事多有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