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以北可能在律所加班,也或许出去应酬了。虽然这么猜测,我还是下意识地推开了卧室门,客厅里的光线在卧室门口氤氲成一小滩,给卧室增加了些许可见度。
令我惊讶的是,裴以北竟然在睡觉。她从来没这么早睡觉过。
“裴裴?裴裴?”我试探着喊了两声,裹着被子的她却没有任何反应。我又提高了一点音量,她还是没有反应。
我的心底顿时升腾起了强烈的不安,我打开卧室的灯,明亮的灯光将床上的她照得清清楚楚。我掀开被子,她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我又扫视了一遍房间,依旧一切正常。
“裴以北,我好好地回来了!裴以北!”我在床边坐下,用力摇了她几下,可她就是怎么都醒不来。
120、120……
我着急忙慌地从包里找出手机,才想起它在回来的公交车上被我玩没电了,幸好她的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我用她的手机拨了120,随手把自己的手机丢在了床边的地上。
我抱着膝盖蹲在地上,手里紧紧握着她的手机,如果时间能够膨胀和塌缩的话,我现在所经历的每一秒,都有一万年那么长。
如梦初醒般,我按着床沿撑起身,颤抖着将手指贴在裴以北颈侧。
她的皮肤是温热的,颈侧的脉搏也清晰。像溺水的人终于把头露出水面,我稍稍松了口气。
我俯下身,捡被我丢在地上的手机,余光瞥到垃圾桶里有一板锡箔纸的包装,里面的药片都已经被用完了,可我们俩最近都没有感冒。我把它捡了出来,在等我的手机开机的时间里,我用她的手机搜了这种药的名字。
是一种治疗短期失眠的安定类药物。
救护车很快就赶到了,我眼睁睁地看着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把裴以北抬上车,却在一旁什么忙也帮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