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片一看就是放在口袋里,跟着衣服一起进洗衣机里滚过的,不会只是酒桌上随便交换的吧?”
“管他呢,打过去试试,大不了道歉呗。”
扎马尾的护士还想说什么,齐肩短发的护士抢在她说话之前就把电话拨了过去。
……
对于裴以北来说,这原本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加班的夜晚。
这家律所给到她的案子一件连着一件,但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不要说出庭了,连紧急一点的都没有。虽然说诉讼到法庭的案子本来就不占大多数,但她的工作……也太不像个律师了。
她每天从早忙到晚,无非是埋头看材料、写材料、看材料、写材料,偶尔需要外出,也都是冲着调解去的,要不就是跟在上司身边端茶倒水。
一语成谶,当初跟南楠说自己又不是和事佬,现在想来,话说得太满了。
既然想到了南楠,她就想到了自己发脾气那次。南楠不是太记仇的人,对很多事情也不太上心,但那次竟然被气得一声不吭就走了。
虽然后来再见面,她都没有再发过脾气,但裴以北依然对“情绪管理”这件事感到头痛。
脾气没有发作在南楠身上,也不代表就没有发作在别人身上,父母、朋友,甚至是客户,她极力控制的结果,就是把火最后都撒在了自己身上。
失眠的情况已经断断续续地陪了她很久,前段时间,医生甚至给出了安眠药加量的建议。裴以北曾经想过,自己或许是不太需要睡眠的那一类。
奇怪的是,她最近睡前总是想到南楠的脸,然后就会莫名其妙地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