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他沿着河边走,看那些被花灯装点得流光溢彩的画船拖着灯辉闪烁的水波离开岸边,照亮一段又一段长夜,笑吟吟道,“我从小到大顺遂无忧,不愁衣食,至亲挚友身体康健,常在左右,不能再贪心索要太多。”
沈纾星听完也笑了一下。
我能坦荡开口说出的所思所求总是一如既往的简单,不出意外,总能一直实现。
初雪来临时,沈纾星给我系上厚厚的斗篷,偷偷把我带出府,我才知道城郊的小河结满冰霜时是如此晶莹好看。
夕阳沉入灰白朦胧的天地边缘,河边支起的一口小锅下面,火堆燃烧得通红。
坐在明明灭灭的火光旁边,听里面煮着的鱼汤咕噜咕噜冒着泡,抬眸是手里提着木桶往我这里走过来的沈纾星,我确定那一刻我拥有一种平静的幸福。
沈纾星把冻好的冰从桶里取出来,在上面烫出一个小圆洞,倾倒出里面尚未结成冰的水,回头问我:“冰灯想雕刻成什么形状?”
“左边这个雕一条鱼。”我指着两大坨冰块说,“这个雕兔子,我自己来。”
沈纾星掸去我斗篷上的落花,嗓音温和好听:“你不能亲自来,会着凉。”
“不会吧。”我眼巴巴地望着他,我小到大都没有玩过雪刻过冰,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沈纾星很肯定地点点头,十足的铁石心肠:“然后你又得喝药,我也会被父亲叫去祠堂罚跪。”
“好吧。”我只好退步,恋恋不舍地看着他把小刀拿远,低头雕刻冰灯,“我可是为了你才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