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樊千九没有自觉,但郑惑清楚地知道,他俩不管带着多少人去镇场子,都是自讨没趣,好结果是留一分颜面,不好的结果就是被当众羞辱。毕竟这人在短时间内得到了樊老将军的信任,而且能迅速爬上高位,肯定是来者不善。
他与樊千九带着一个排的军人,浩浩荡荡来到在建的天文馆,队尾都甩到了街对面。步行街的其他店铺眼看要起冲突,赶紧关门,客人们也都三两散去,或躲在暗处看热闹。在县城闹市区最中心的这条街,突然间变得冷冷清清。
微风刮起尘土,卷着一片枯叶落到樊千九的军靴前,他大步一踩,撞翻“施工中”的警示牌,走了进去。
这里刚开工不久,牌楼已然屹立在大门口。
樊千九抬头一看,火就顶起来了。
这不是樊家府邸门口那个牌楼吗!
怎么着,连我家都想搬空了?!要不是郑惑拦着,樊千九差点儿破口大骂。
主殿还在挖地基,两边的附殿已经封顶,殿前有一个用石头围起来不太规则的圆形鱼池。池子占地跟附殿差不多大,走近往下看,蓝绿色的池水清澈见底,却能从池壁的石头、苔藓和水草的层次看出,池子非常深,而且看上去像天然形成的。
郑惑奇怪,步行街的地下怎么会挖出这样的水系。
旁边还有两个池子,但要比这个小得多。他一个个走过去看,池水颜色和深度都相似。
但最让人称奇的并不是水,而是鱼。
池子里有十几条鱼,散发着蓝紫色的荧光,还有几条呈现出金色,游到上面来的时候,郑惑一怔,竟是一张人脸!
他眉头紧蹙,眯起眼睛仔细查看,这才看清楚,原来是鱼背上鳞片的凹凸和深浅,形成了人脸的样子。奇是奇,就是让人不适。那脸像是闭着眼睛,抿起嘴,说不出的一股子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