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安清身体上的治疗相对没那么棘手,只是瘦和营养不良,最难进行的是精神上的恢复。
这是丰东宁最艰难的一段日子。
他安顿好贺安清,回到了普元军校报到,第一个视觉上的冲击就是那些空座位。
每年新生报到,大大的阶梯教室都是座无虚席,一年级的学生们拿着平板来上课,老师讲课还需要扩音设备。而现在,战略战术课上只零星坐着十几二十个人,空桌上放着好些白菊,代表那些报考军校的考生们,这让原本就冷清的环境更加难捱。
丰东宁路过两个坐轮椅来的学生,坐在了一个脸上有狰狞伤疤的学生旁边,对方放下平板,跟他打招呼:
“东宁,好久不见。”
这名学生是个哨兵,是他在普元附中的同级生,这人左边眼球能看出来安装了假体,一道很深的疤贯穿左脸,显现出淡粉的颜色,这是激光美容后的结果,大概还要有几个疗程才能淡去。
丰东宁这几个月一直在燕都为贺平晏登基而奔波,回到普元才真正有了战争发生过的实感。之前一起上课的同学,玩得好的伙伴,说没就没了,再也不会出现。
他点了点头,问道:“只剩这些人了?”
疤痕脸指着平板上的大一排课表,说道:“有几个本来报考咱们系的幸存者办理了退学,还有就是圣地的学生都没有回来复课,新闻上说是与普元断交了,其他的……”
他没有再说下去,其他的考生怎么样,大家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