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摘掉落在顾澜头上的紫藤花，摸摸他的头。三年协议，他是哄惯了顾澜的，声音一低，和夜色一样的温柔。

“听话，澜澜，先回家。”

顾澜愣住了。

他抬头看着陆铭，眼泪还在，耳朵却红了。陆铭只好帮他把眼泪擦了，谁知道顾澜看起来更委屈了，越擦越多。

陆铭有点失去耐心了，收回了手。

“再擦脸都要破了，去洗把脸吧。”

小顾澜没看出来他的敷衍，自己捂着眼睛，道：“不想回家。”

“那你想去哪里？医生说你腿不能再折腾了。”

“我们离婚了吗？”

“还没有。”

顾澜这才把一直藏着的左手伸出来，确定那枚婚戒不是自己自取其辱。

顾澜放了心，又有点茫然：“不想回家，我好想和你约会，我们有约会过吗？”

当然有，两周一次的约会是写在协议中的。

陆铭皱了下眉，“都十点了，临时安排的话不会有很好的体验，而且你需要休息。”

顾澜也不知道自己这强烈的渴望来自何处，但是这个念头出现之后，就挥之不去，甚至还有了具象。

“想和你约会，想和你一起去抓娃娃……我好像很想要一只娃娃。”

陆铭迟疑了一下，他想起白天和顾澜经过的那个商超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