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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好几个晚上,我都会梦见它。

但章陌生连提都没再提过。

我问过一句,他“啧”道:“一只狗还值得你上心,再问你就跟狗过去吧!”

所以,我又在贪恋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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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病复发并风寒感冒,来势汹汹的病如山倾倒,我住了半个多月的医院。

三月底,小护士在窗台摆了一盆洋绣球,花开得热烈,她笑着安慰我:“总算可以出院了。”

病去如抽丝,离开医院后我突然开始失眠,连续的失眠让我在白天也感到疲倦。

我常常会莫名其妙地哭泣,哭得停不下来,直到累得睡去。

可是睡着也很难平静,总是做一场接一场的噩梦。

梦见章陌生将我关在朱华小驻的房子里,不给我饭吃,在我面前将那张录取通知书撕得粉碎,然后恶狠狠地问我以后听不听话,还敢不敢想着逃走。

又梦见他忽地一变脸,变成那张六亲不认寒冬腊月的死人脸,将我赶出去,把我的东西都扔出来,一件一件砸在我身上:“滚!我不要你了!”

我又看见他正搂着一个人,而那人一抬脸,与我一模一样!

醒来时冷汗淋漓,我发觉只是做了一个噩梦,绞痛的心脏砰砰地撞击胸口,从床头柜里倒出几粒药丸吃下,我又慢慢闭上眼睛。

桑吉用消息轰炸我的微信,也打电话找我,但都被我用各种借口搪塞。

直到某天,我开门拿外卖时,看见他正站在门外,红着一双眼睛愤怒道:“你是想死吗?!”

朝夕相处十几年的人比不上一个刚认识几天的陌生人关心我,对他我没法不心软。

“没有。”我请他进屋。

他踢了踢满地的外卖盒,愣是找不到可以坐下的地方:“你这是怎么了?”

“我……最近心情不好。”我垂着头,神色恹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