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特的半张脸埋在枕中,鼻息沉沉,似乎睡着了。阿尔弗雷德捏了捏他的颈子,“睡吧,我陪着你。”
他坐在床边,读一本厚重的大书。窗帘半遮半掩,鸟鸣伴随清风涌入。读了十几页,君特动了动,“我昨天说了什么?”
“很多。你说马克西米安是个恐怖的控制狂,禁止你喝酒、吸烟、跳舞。”
“我没说米克是控制狂。”
“你的话明白无误地说明他就是个控制狂。”
君特睁开一只眼,“我酒量特别差,喝一口就胡言乱语。请忘了吧。”
阿尔弗雷德放下那本书,“那我们的事呢?你也要用‘忘了’打发我?”
君特的左手露在被单外,无名指正戴着那枚红水晶戒指。“我以为,经过昨天‘爱的洗礼’,我们已经到了交换戒指的关系了。”阿尔弗雷德用指尖磨蹭君特的下颌,“你要反悔?”
“‘爱的洗礼’?我听不懂。”
又装傻。“那我换个说法,你用过这个词:苟合。”
“哈哈。”君特仰面盯着床幔,“你和米克是表兄弟,萨克森人与安格利亚人历史上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萨克森语就像安格利亚语的乡下亲戚。军校生必须学安格利亚语,我有一本词典。上自习就假装学习,其实是用铅笔把词典里那些‘不良’词语标注出来。我就是这样学会‘苟合’的。”
“我念军校时没这爱好。不过最近我读了本书,《萨克森的精神和文化》。”
“那是本好书,我也读过,读过很多遍。”
“不得不承认,我们两国之间的差异太大了。”阿尔弗雷德说,“比如,在对待oga的态度上,萨克森堪称停留在中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