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在手边响起,蓝昼接通。

是陈烨。

“蓝昼,offer收到了吗?”

“没,要等到二月。”蓝昼说。

“那我记错了,还以为这个月。”

“哥哥”蓝昼迟疑着不知道怎么跟陈烨说他可能不出国了,毕竟他出国这件事,陈烨从大一就开始操心。

陈烨听出蓝昼声音里的犹豫,问:“怎么了?”

“我”蓝昼张了张嘴,盯着头顶的灯光无声呼气。

“嗯?”

“我出不了国了。”蓝昼呼出一口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全身都松了下来,像是终于对什么妥协一样。

对面的陈烨明显愣住了,十几秒的时间都没有说话。

半晌,陈烨平静了思绪,问:“为什么?”

蓝昼说:“温竹和蓝尚让我考研,想让我进体制。”

“操!所以你上次回家就是为了这事?”

蓝昼嗯了声。

“蓝昼,你知道你已经22了吗?你还准备这样被操纵下去吗?当年志愿被改的痛苦你都忘了?!”

陈烨一字一句处处点在蓝昼的苦痛之上,蓝昼咽下不存在的唾液,再张口,声音低哑了半分:“我,没忘。”

他比任何人都记得被剥夺自由的滋味,没办法选择,没办法从心,看似自由恣意,实则被困在牢笼,用各种各样的手段催眠麻痹自己,以为这样就能忘掉什么是自由。

可他如天空一般蓝色的头发,却提醒着他,他从前也不是这样的。

在出国那段时间,他也曾幻想过不再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