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屿安,你只是爱他爱了六年而已,非要量化好像确实很久,可放到未来的时间里,也不过只是‘过去的六年’而已。还有大把的时间,你被他带给你的东西困住,止步不前,不允许后来的人走近你,也扼杀自己再心动的可能性,这对我不公平。对你自己更不公平。”
不公平,这不是傅凌清第一次和他提起这样的问题。
在冰岛初遇不久,他们发生关系的第一个夜里,傅凌清第一次吻过来,被他推开。他们后来的无数次亲密接触没有再接过一次吻,直到那夜的极光下,傅凌清看着他的眼睛,满是真心地问他,宋屿安,可以吻你了吗,现在。
他没理由因为沈乔予和傅凌清都喜欢嚼薄荷糖就拒绝傅凌清的亲吻,在谈感情这件事情上,是一样的道理。
宋屿安扯出一个有些乏力的笑:“被蛇咬了还怕十年的井绳呢,不过才从冰岛回来了两个月,你总要给我缓缓的时间。”
“好,”傅凌清答应得爽快,话尾却跟了一个他措手不及的问题,“你当初是怎么追的沈乔予?”
一时恍惚,视线被傅凌清抬眼捕捉,纠缠在片刻沉默的空气里。
“你告诉我,你当年怎么追的他,我就怎么来追你。”
话一旦说的顺畅就没那么多顾虑,刚刚遮遮掩掩难断是喜欢还是爱的严肃问题,此时也终于被“追求”这样简单的概念取代。
宋屿安没想到他会讲这样的话,嘴唇翕动了半天才说出一句:“神经。”
“我认真的,”傅凌清望穿他的眼睛,勇气一旦膨胀起来像要打入气球里的空气,不肆意挥霍一空就会撑爆炸伤自己,“不是要从过去抽身吗,那我就陪你把你走过的路再走一遍。你和他的感情从头到尾不过也才六年,大不了再过一个六年,我给你的总会多过他给你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