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变得这么顺从还是傅凌清吗?
宋屿安伸手扑灭床头的夜灯,室内落入一片黑暗,将落地窗外的光线引了几束进来:“说了你随意。困了,睡觉了。”
身后响起窸窣的声音,响了一阵没停,宋屿安正要翻过身去问,傅凌清“嘶”地倒抽出一声冷气。
宋屿安像弹簧一样的神经绷紧到极限开始收缩,他从床上弹起来,被拍灭了没几分钟的台灯又被更大力气的一巴掌拍开。他扭过身,视线撞上傅凌清耳垂上正慢慢渗出的血珠。
顾不上赤裸地翻身下床拿医药箱,棉签沾满了酒精,擦上蛮力捅开了一半的地方。糊满了耳垂的血被擦去,露出一条不甚明显的疤痕。傅凌清乱叫着躲闪,呲着牙不知道是疼还是在笑。
“傅凌清,你真病得不轻,”宋屿安骂他,手上收了力地轻捏着他耳垂上的那一团软肉,那条纵向的疤在他手里有了明显的触感,他掀过去看,“长回去的耳洞能这么硬捅开吗,你脑子里装的是”
装什么也不合适。宋屿安不说话了,打算上手把傅凌清野蛮插入了一半的耳钉拔出来。
“别往外拔啊,”傅凌清抬胳膊拦他,“拔出来前面不白扎了?”
他将宋屿安伸来的手屏开,拇指和食指包覆住耳钉捏合,尖头的那端已经刺穿了一部分皮肤组织,透了个尖尖出来。再稍微用一点力气,大概就能将已经长在一起的洞眼重新刺开。
傅凌清咬咬牙,又是一声哀嚎。夸张了点,叫的声音很大。
原本被擦净了血污的伤口又开始往外不停地渗出鲜血,颗粒比先前的更大,冒得也更急。
宋屿安一言不发,棉球、酒精、碘酒、纱布被他逐一从医药箱里捡出来,语气里没有了初始时的焦急:“傅凌清,是成年人了吧?”
夹杂着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