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清没把他从肩膀上赶走,他就这么一直心安理得地靠着。不知道又这样过了多久,久到他不好意思再继续靠下去,才终于起了身。
傅凌清揉揉发酸的肩膀,在昏暗的街灯下凑过去看宋屿安的脸,伸出拇指在他的脸上划了一把,沾了一指尖满是湿咸的泪,在宋屿安伤痕累累的唇上轻蹭了一下。
宋屿安痛得皱眉,傅凌清却笑了。
宋屿安抬着手背胡乱地抹脸:“笑个屁,很痛。”
“高兴当然要笑,”傅凌清语气和眼神都变得认真,“你终于肯把自己放到我面前给我看了,为什么不开心。”
宋屿安语塞,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哦。”
哭也哭过,发泄也发泄完了,宋屿安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做,于是手臂用力准备起身,被下沉的力气拽了回去。
脸被捧在温热的掌心,傅凌清的吻覆过来,目的地不是嘴唇,最终落在了他满脸的泪痕上。
舌尖的触感落在皮肤上,又痒又麻。宋屿安推他:“干嘛。”
傅凌清勾着嘴角:“好咸。”
他身上依旧一身出席晚会时的西装,看样子确实是打算临时出来走走就回去的,所以连一件外套也没带出来。此时吹足了江边的风,多少也有些扛不住。
宋屿安手背贴上他的脸,冰得冻手。
他解了自己的外套要脱,被傅凌清按住。他不理,手上的动作继续:“明天发烧了别赖我。”
傅凌清起身,将宋屿安也从地上捞起来,闪身钻进宋屿安大敞的外套里,手向里一拢,一件外套将两个人裹得严严实实。
于是以这样的姿态向前走着,谁也不说目的地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