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熄火先一步下了车,相机支架三脚架,一套齐全的装备在地上支棱起来。
宋屿安跟着下了车,靠在车门上,双臂交叉看着傅凌清装好摄影设备,打开延时模式,然后向后备箱走去。
他没动,探着头去看。后备箱盖响亮地被碰回去,傅凌清从他的视线盲区再次出现,怀里居然抱着他们前两晚没喝完的啤酒。
宋屿安想不出在自驾的途中自带啤酒这事除了傅凌清还有谁干得出来,面色错愕:“什么毛病,带这来干嘛?不开车了?”
“你喝,”傅凌清怀里的东西撞得叮当响,被他放在前车盖上,“早上收拾的时候我顺手搬上了,没几瓶了,不喝了等着带回国啊?”
想起来也惭愧,两个酒量都不差的大男人,整整两晚窝在民宿,连区区一打啤酒都没消化掉。
宋屿安不敢苟同:“有病,我一个人喝什么。”
“那我陪你喝,”傅凌清开口,从没有一句让人失望,“今晚不回民宿,我们在车里睡。”
“睡在车里”和“在车里睡”,表达的实质没差,宋屿安却忍不住想要纠正一下。
算了。
最后谁也没碰,任那箱酒安安静静地在前车盖上躺着,被路过的风吹降了温。
等了没多会,最后一点稀薄的云散尽。宋屿安抬头,看不见月亮,星星却很分明。
风不大,却依旧寒冷,刮在宋屿安的脸上生疼,鼻尖没一会也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