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被他踹坏的门已经换了,他没有钥匙,只好问楼下驻足的人,接连打听了一圈,终于在一个带孙子晃悠的老奶奶嘴里问到。
她说中午看见随长安背着个书包出去了,和出租车司机报的地址是往南的机场。
听到机场,周如溯的心已经凉了半截。
随长安去到了周如溯这些日子里一直不敢面对的未来,连一声再见都没有。
而且随长安能去的地方无非是玉铃市老家,回去之后会遭受什么,他不敢想。
他和老奶奶道别后,撑着拐往外走了几步,像受伤的鸟儿被□□击中,心脏猛地一抽,直面很久以前就想象过的情形,没想过嵌进心底的月亮被抽离的感觉这么强烈。
他早知道随长安会在某天离开自己,只是不愿面对随长安的确完全不喜欢自己这个事实。
这个时刻来得太突然了。
现在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迷茫。不可否认,他放不下随长安,想继续跟上去。可他昨天才做好放随长安自由的决定。
他似乎像这样纠结过很多次,指针的每一次指向都是随长安,每个最后一次都是情感的延伸。
何况,如果他不跟上去,随长安该怎么办,他愚钝到连被揍都像是心甘情愿,还容易被道德绑架,他绝不能让随长安回去挨打受气。
他买了最近一趟航班的机票,试着动用社会关系联系上和随长安同一中学的校友,千方百计询问随长安老家地址。
最后带来消息的是他下午才见过的律师朋友陈适安。
“周如溯!出大事了!你要告的人是叫随兴国是吧?他死了!”
周如溯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这是随长安的叔叔,眼眶倏地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