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抑内心的失落,关上外面的灯,回到卧室,边想着随长安边铺被褥,躺上床时,忍不住叹了口气。
第一次追人就这么困难,前进半步后退两百米,说什么都不对。
他不是没有想到应对随长安的办法,只是心机用一两次还能算作情趣,用得多了就变成不安好心了。
翻来覆去直到后半夜,周如溯还是没能睡着,一是因为随长安,二是浑身的伤,不管用哪种睡姿都无法缓解疼痛,看手机也难以分散注意力。
狂风依旧如鬼哭狼嚎,裹着纷纷扬扬的雪花不断敲打窗扉,冷寂冬夜中,一墙之隔的人也许正在熟睡,也许和他一样辗转难眠。
周如溯想了很久,还是想和随长安说清楚。
可能正因为从前没人和随长安推心置腹,随长安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沉默、不近人情、不晓人心。他就要做改变随长安的第一个人,就算改变不了也要给随长安提供一个思考量。
这种不容拖沓的冲动支使周如溯敲响了隔壁的门。
约莫两分钟后,房门“咔嗒”一声,随长安从黑暗的夹角中注视他。
周如溯不管不顾地上前抱住随长安,因为怕压到伤口,抱得很轻。
“学长……”周如溯的脸贴着他的耳朵,拉长尾音放轻语调,诚恳道,“我只是希望你保护好自己,对自己好一点,对坏人凶一点。”
随长安像座雕像一样直挺挺站着,不开口,也没有动作,甚至连呼吸声都几乎微不可闻。
周如溯一时的脑热瞬间被浇灭,有些胆怯地放开了随长安,最后不死心地说:“学长,我真的很喜欢你,就算你拒绝我,我还是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