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听到实话。”

阮今雨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靠在枕头上:“讲真,两年过去了,当初的伤痛,渐渐地,我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因为人的自我保护机制,过去的那些细节,我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那现在呢?”

“我无法否定,你很有魅力。甚至昨天晚上有那么一瞬,我在想,就这么跟你在一起吧,贪恋过往你给过我的欢愉。可是……我并非那种玩得很开的人,我没有办法不明不白地跟你再发生什么……杨滢姐姐是个不错的人,如果不是这个甲级传染病,也许我跟她已经见面了……”

衡澜抱紧阮今雨,面颊蹭着她的耳朵:“你知道的,我一直在等你回来。只要你点头,我们随时复婚,举办一场世纪婚礼,我会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妻子。”

“你读过《倾城之恋》吗?”阮今雨挣开她的亲昵,忽地开口问了一句。

“很久以前看过,不过已经没什么印象了。”衡澜说。

“我不喜欢看言情小说,所以很晚才看这本书,”阮今雨说,“看完后我忽然后悔看得这么迟,那本书讲的不是爱情,是婚姻。范柳原本只将白流苏看做情人,是香港陷落,让他们不得不住在一起感情升温,也是香港的陷落,成全了他们的婚姻。白流苏得偿所愿,成了范柳原名正言顺的妻子,而从此,范柳原的那些情话,总可以说给别的女人去听了。”

衡澜懂了阮今雨的意思:“可是,你不是白流苏,我亦不是范柳原。”

阮今雨的弦外之意,衡澜明白了个彻彻底底。

在这栋屋子里发生的一切,不过是过山车效应。

不过是困境里两个小兽相依偎而产生的错觉。

阮今雨不愿意相信这种错觉,无论她有多少次重新爱上衡澜的冲动,一旦封闭解除,那么这种冲动立刻地会停止。

因为被辜负过,所以不愿意辜负别人,不想在解封之后,跟杨滢的关系有所变化。

“我不睡了,”阮今雨瞥了一眼时钟,坐起身来,“我报名去做志愿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