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惊秋回头看了看程庭南,问:“你没事吧?”
程庭南愣愣地摇头,瞥见他肩膀上一片花粉,忽然有些恍惚,他觉得自己一定喝了太多的酒,不然为什么燕惊秋会出现在这里,会站出来维护他呢?
那三个男人仍在叫嚣,程庭南摇了摇隐隐作痛的头,抬眼望过去,正看见其中一人拿着茶壶从包厢跑出来,就要往燕惊秋脸上泼。
那茶他喝过,刚刚被服务生送过去,还是滚烫的。他本能地要去挡,但酒劲上涌,身体迟钝地反应不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他闭了闭眼睛,听到茶壶碎裂的声音,再睁眼去看,猛然坠进一双茶褐色的深沉眼眸里。
那双眼睛在他脸上停了一秒,随即移向燕惊秋,浓郁的爱意跟着倾泻出来,像夏季夜晚里香气热烈的栀子,刺鼻得有些惹人厌烦。
燕惊秋躲在眼睛主人的怀里,完好无损,但他被吓坏了,颤着肩膀喊“鹤洲”,细白的手指捧住了梁鹤洲的脸。
程庭南的心坠了坠,在这一刻突然意识到,这就是他比不过梁鹤洲的地方,他永远也赢不过争不过这个男人了。
人群重新吵嚷起来,几个服务生拦住要逃走的那三个人,燕惊秋拽着梁鹤洲进了洗手间。
茶壶砸在梁鹤洲腰上,已经浸湿了他的衣服。这会儿天气慢慢热起来,他穿得薄,脱下外套后,果然里面的t恤也潮了,后背红了一大片。
燕惊秋脸色煞白,眼睑飘红,小心翼翼卷起他的衣服,看见皮肤上已经鼓起小水泡,当下哽咽着哭了。
“鹤洲……呜呜……”
他边哭边打开水龙头,用手掬水泼在他腰上。
“不要紧,别哭。我看你一直不回来,幸好我来找你了。”梁鹤洲拂去他眼角的泪,除了声音比平时低沉一些,看不出什么不妥,比起烫伤,好像更关心燕惊秋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