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将我吵醒,半梦半醒间我撑起沉重的身子,觉得比入睡前还要疲惫。
夜已深,我摸索半天打开桌上的台灯,在昏暗的环境中换上拖鞋往门口走。
敲门声还在持续,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我本就头痛,不耐烦地回过一句:“别敲了,来了。”
房间内终于静了下来,我推开门,看见门外站着一个目测有五十多岁的瘦弱男人。
个头不高,面长且尖,爬满斑驳地皱纹。卷曲的头发贴在头皮上看着苍老又疲惫,突出的眼球和幽深的眼神在昏暗过道衬托下显得格外瘆人。
我不认识他,看他身着侍应服便下意识认为他是船上的船员。
脑袋又昏又涨,眼睛也睁不太开,我靠在门边撑着头问他:“有事吗?”
对方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惊讶,嗓音喑哑:“你不记得我?”
“记得你?”这话听的我惊醒了些,“你是谁?”
黑暗中我很难看清对方的脸色,只听他语调转为陈述:“你不记得我。”
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没力气细想。我转身摸索着墙上的开关,想要打开天花板的吊灯将门口的人看得更清晰一点。
却不想手指刚触到吊灯开关的瞬间就又没了意识。
刚刚被打断的噩梦又接上了,像是被困在老君炼丹炉里挣扎的弼马温,我以为自己被困在梦中梦里在反复变换的环境中奔跑挣扎,忘却时间的流逝,终于在最后扑向那道紧闭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