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天,是进门就哭。
哭她老娘宁氏的身体,为着老太太吐血病倒一事担心。
又哭她哥杨成廉,好端端的丢了官,断了仕途。
再哭她那个被废了妃位的侄女儿……
总之进门就这一通哭,宁氏本就心烦意乱,自己都没缓过劲儿来,更是被她哭丧一般哭的晦气。
杨陈氏且是在那渲染气氛,还没进正题呢——
就被老太太劈头盖脸一顿骂,直接给轰了出来。
杨陈氏从小就惧怕自己这个生母,看她发怒,当即就一个字没敢再多说,灰溜溜就走了。
回家重整旗鼓,今天一大早就又来了。
这一次总结昨天的经验教训,没再进门就哭丧了,殷勤的跑到梨香苑给杨氏侍奉汤药。
察言观色,看老太太还算平静,心里就琢磨着拐弯抹角的问:“母亲,我一个妇道人家,确实也不太懂官场上的门道,就我大哥这次……他受了侄女儿的连累才被陛下一怒之下夺了官位。依着您看……过些时日,若是陛下气消了,会不会重新起复啊?”
宁氏这一两日还是没缓过来,最是听不得这件事有关的消息。
何况——
她也太清楚自己这个女儿眼皮子浅,心里只有点蝇头小利的心思算计了。
杨陈氏连着两日过来献殷勤,她就知道对方是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