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甫毕,江瑢予率先起身离开。

他一走,众人方才活了过来,头顶压着的一座大山消失,一个个的立即鱼贯而出,赶着回家用早膳去了。

江瑢予暂时也没有什么事做,奏折批阅完了,朝堂势力大肆洗牌后各方事务清肃许多,他难得空闲下来,回紫宸殿陪小太子一道用早膳。

用过早膳,便有嬷嬷将小太子带了下去,送去东宫学习上课。

这也是江瑢予的安排,既立太子,那么该学习的项目便不会少,小太子虽才年仅三岁,却是聪慧可人,资质上乘,将来若是悉心培养,此子定会有一番成就,届时江瑢予也可逐渐放手。

这是他早就想好的退路。

想清所有事情,江瑢予阖上眼,斜着身子靠在软榻上小憩。

其实也没有真的睡着,他的睡眠质量一向不好,晚间时候甚至要靠室内安神香来入眠,即便睡着了也是睡梦连连,时常睡不踏实,白日里阖目,也仅仅是让自己大脑暂时放空一二,这对他来说,已经是难得的休息了。

若要细较起来,他睡眠最好的时日无一不是和沈韫在一起。

江瑢予想到这里,唇角不由缓缓勾起了一抹恬淡轻柔的笑容,他这段时日时常想起青年陪伴他身侧的日子,青年在时,他的臂膀是那样安稳宽阔,仿佛能替他隔断所有风雨,他的吻是那样珍惜柔情,仅仅是想着就能无端让人心都软和下来。

江瑢予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想沈韫了,很想很想,想把人融到骨子里同生共死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