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该。

不过他还是勉力克制住了,他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管,抛下朝政,直接御驾奔赴北方战场。

江瑢予从来都不是个畏缩的人,这一点,从他三年前所做之事就可窥见一斑,但他不能不替沈韫着想,如果他真这样做了,至多落下一个昏聩的罪名,而沈韫,却会成为众矢之的千夫所指,这绝不是江瑢予想要的结果。

在这些事情面前,过往的那些犹豫踟蹰根本不值一提。

和沈韫相比,高高在上的御座,生杀予夺的权力,竟都算不上什么了。

唯有那个人,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才算真正的鲜活,可恨他竟然现在才看清这一点。

江瑢予倏地哑然失笑。

堂上众臣不知缘由,看江瑢予这番叵测神态,俱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陛下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不怪他们敏感,实在是江瑢予的所作所为让他们后怕了,每个人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努力听政,再不敢神游太虚。

眼看着陛下没有反应,方才那位武官只好顶着压力又补充了句,“陛下放心,从目前的形势来看,我朝赢下战争是毫无悬念的,经过我们预估,损失也在最小可控范围内,陛下不必忧心。”

他一出声,江瑢予终于回神。

他面上仍旧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其余众人只敢悄摸瞧上一眼,揣摩不出这位心思难测的陛下究竟在想些什么。

就在他们惴惴不安时,江瑢予总算开了口,“众位爱卿最近表现的不错,要继续保持,没有要事上奏就退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