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自以为足够隐蔽,实际一举一动尽在沈韫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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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张监署也被提到了江瑢予面前。
江瑢予端坐高位,他就那样垂下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伏跪在地瑟瑟发抖的下臣,简直给人一股从内心深处迸发出的深颤恐惧感,这种恐怖和害怕完全是润物细无声的,他甚至不用说话,不用动作,光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帝王气势就已经彻底压人一头。
“罪臣参见陛下。”张监署连声音都克制不住地发抖。
江瑢予闻言,神色终于有了细微变化,他淡声道:“知道朕今日叫你来是什么事吗?”
张监署登时惊出了一头冷汗,整个人都在颤颤巍巍地发着抖,嗫嚅道:“罪臣……罪臣知道。陛下是来问罪臣的罪,罪臣愿意领罪,只希望陛下能看在罪臣及时检举的份上饶罪臣的家人一命。”
张监署头都恨不得埋进衣领里,虽然知道自己罪无可恕,可还是怀抱那一丝希望,想要求江瑢予给他一点恩惠。
少顷,江瑢予哂笑一声,薄嘲道:“问罪?张监署,你可知道你做的那些事足够诛你九族了?要不是你们军器监鱼目混珠,前线的战士何至于如此九死一生,若不是你们和夏立淳狼狈为奸残害忠良,我朝又怎会滋生如此多的害虫?你知道你到底错在了哪里吗?!”
江瑢予每多说一个字,张监署的身体就抖地更厉害一分。
他把自己缩的很小,无地自容,为家人求饶的话也不敢再说,只一遍遍地声泪俱下向江瑢予痛陈道歉,那样一个铮铮傲骨的老臣,此刻却把自己团缩成了极小一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