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江瑢予忽而又叫住他,李长丞疑惑抬头,江瑢予放下支额的手,问他:“你那日缘何匆匆进宫向朕禀告,你又是如何确信丞相要对你不利的?”
李长丞不解其意,不过还是将当日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说完,他再抬眸,只见江瑢予又在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也不敢问,就那么保持躬身姿势艰难站在原地。
“你说,有个黑衣男子拿走了你的账本?”江瑢予眉心蹙着,像是急于确认什么,又继续追问:“那男子大致什么样?你一五一十全部告诉朕。”
“那男子应当还很年轻,个子很高,身形修长挺拔,那副身形就是放在世家公子里也是极其出挑的,而且此人武功甚高,轻功极好,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身手甚至不比大内侍卫差。”
他这样一说,江瑢予几乎下意识就想到了一个人。
他神色一动,然而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的:“那人和沈统领相比呢?”
李长丞刚想说此等宵小怎可和沈统领比较,脑海中那黑衣人的身影和沈韫一重和,竟是不分彼此,李长丞差点咬到舌头,他斟酌了一下,道:“和沈统领身形接近,大约年轻人都是这般模样。”
怕得罪沈韫,李长丞还着补了一句。
不知怎么,听到这话的江瑢予无端轻笑了一声。
那笑容其实称得上是冰雪消融大雨初霁,但在这样沉默严肃的气氛里却有种不合时宜的突兀,李长丞害怕的抖了一下。
江瑢予见他这副模样,终于关切道:“时候不早了,李大人身子不适就早些回去吧,更深露重的,朕派人护送大人回长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