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陛下留步。”沈韫在靠近江瑢予三步近的距离处端直单膝跪下,行了一个十分恭敬的大礼,“臣还有话说。”
江瑢予顿步转身,面无表情地垂眸看他。
其他大臣离金銮殿和江瑢予所在方位也已完全背道而驰,因此这条青石板砖路上此刻除了皇宫里来往服侍的奴婢外再无其他人。
高福一见沈韫追上,立刻有眼色地将周边太监婢女全部引走,以至于这一片地顿时空旷地有些可怕。
“你还有什么话说?”
疏离冷淡的语气让沈韫在刹那间有种说不出来的揪心,但他还是顺从自己的心意,仰起头,恭敬望向江瑢予:“陛下为什么不借机重惩徐临海?”
闻言,江瑢予一下轻笑出声。
他没有叫沈韫起来,而是慢慢俯下身,轻柔地拍了拍沈韫棱角分明而依旧纯真的脸颊,语气却近乎残忍地道:“沈统领,你问朕为什么不惩治他?还能是因为什么?朕不知道徐临海有罪吗?朕拿什么来惩治他?难道就拿你呈交给朕那几页语焉不详的分析报告?”
“三年了,沈韫,你还是一如当初般天真。”
“天真的可笑。”
杀人诛心,这一点江瑢予向来拿捏的很好,他永远知道说什么话最能打击到沈韫的自信心,而沈韫,也的确被他打击地体无完肤。
江瑢予看着青年那克制不住震惊神伤的模样,嗤笑一声,毫不留情转身离去。
高福在远处看到这一幕,急地长吁短叹,他想去把沈世子扶起来,但眼见江瑢予都走远了,又只好放弃小跑着去追江瑢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