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君,微臣是臣,君臣尊卑,臣还是分地清楚的。更何况,陛下抚养微臣长大,对微臣恩重如山,不论陛下对微臣做出何种事,臣永远也不会记恨陛下。”沈韫恭敬且诚挚地说完,但那声音和语调却完全是公事公办的官场话。
江瑢予看着沈韫的后脑勺,良久,他才轻轻一闭眼,头靠上椅背,淡漠开口:“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沈韫提步,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御书房。
“世子,这件事世子打算从哪里入手查起?属下已经派人时刻盯着徐临海了。”魏行在宫门口停好马车,掀开帘子。
此人正是昔日镇北王府的旧侍,在沈韫归来后立刻重投他麾下。
沈韫轻身一钻进了马车,帘布放下,车夫立刻驱动马车行驶起来。
“不用盯他,银饷不是他换的。”沈韫目光沉下,但他侧首看的分明是皇宫中心——
江瑢予所在的方位。
“那是……”魏行话说到一半,不敢再言。
沈韫不着痕迹收回目光,眼中情绪被敛地一干二净,没有任何顾忌的说:“除了陛下,谁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就敢把所有银饷都昧下,徐临海自己上赶着倒霉……罢了,不说他。这事好办,陛下既这么做了,那自是不打算出这一百万两银饷,自然得有人要大放血,咱们管不着。”
魏行听的叹为观止,不止是陛下监守自盗的行为,更有一副自家世子初长成的自豪感。这才过了多久,他家世子就这么世事洞察,真叫他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那咱们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