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六月十七也微微垂下了眼睫。
他几乎能想象出杜笑知道他不告而别的表情了,那一定是先沉默的,然后略略睁大眼睛,紧接着就掉下一串又一串的眼泪。
就像他从前看过许多次的那样。
六月十七有点儿无奈地怂了怂肩膀,他单勾起一边嘴角,笑起来有些无可奈何:“那只好拜托你能在我走了之后好好照顾他了。”
有些人就是难以应对过于煽情的场面,六月十七就是如此,他只要稍稍想象一下杜笑在他面前泪流满脸又可怜巴巴的样子,就觉得手足无措。
“说真的,我不是一个擅长安慰别人的人。”
邬齐也变得沉默起来,六月十七看着一语不发的少年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他搂住对方肩膀,凑了过去笑嘻嘻岔开了话题:“愁眉苦脸的干什么,你不是一直不喜欢我跟杜笑待在一起么?”
肌肤与肌肤相贴的感觉实在奇怪,更何况六月十七与杜笑不同,他如冰块般寒气四溢,邬齐几乎是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将对方一把推开。
看着如同惊弓之鸟一般退避三舍的邬齐,六月十七一愣,却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笑什么?”
“笑你小子对我跟对杜笑真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态度啊。”
本以为邬齐会反驳,对方却只是将脸别开了,然后就通红着耳朵一言不发。
六月十七原本也只是调笑的态度,见邬齐如此,自己也蓦地不自在起来,他咳了咳,心想真是见鬼,这小子一说到杜笑就像变了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