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七微微点头,然后就沉默不语了。
邬齐是相当内敛的类型,六月十七并不讨厌,他瞧着邬齐与杜笑,就像看一只高傲的猫与活泼的小狗。
邬齐是天生冷淡矜贵的猫,总是懒洋洋的,漫不经心,而杜笑却是乐天派的小狗,就算遇到了坏事也只会没心没肺地咧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在寂静中的时间实在太难熬,邬齐也被传染了似的沉默半晌,然后才问:“你打算去找那家店么?”
原本以为邬齐是到死也不会主动跟人搭话的类型。
六月十七此刻的心情就仿佛是家里一直养着一只与自己不太熟稔的猫咪,原以为这只猫一辈子都不会主动来找自己说话,却在某一天的下午,这只向来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猫突然地对你搭了爪子。
虽然有点儿奇怪,但是感觉不坏。
“当然会去。”
只是去之前仍然觉得紧张,心中是畏惧的,连心脏也咚咚直跳,原先无法靠近真相的时候明明翘首以盼,但等待的时间太长了,长到自己都几乎放弃。
当真正有了能够靠近的机会,就变得瞻前顾后犹豫不决起来。
其实现在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杜笑是个热忱又善良的人,对谁都报以笑脸。
六月十七垂下眼睫,夜风吹拂过他柔软的额发,若不看他残缺的右腿与过分苍白的脸色,他实在是一位俊朗的少年。
然而他平常总是爱絮絮叨叨,小鸟似的叽叽喳喳,让人无法察觉到他原本的样子,唯有此刻不讲话了,又收敛了平常轻浮的嬉皮笑脸,整个人蓦地就安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