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郡王坐直了身体,下意识露齿笑:“可不,我爹那个人您也知道,和先皇一个口味。”

梁安眼皮子一跳,觉得安平郡王实在有些天真过了头。

陛下不受先皇喜欢,连提起都觉得晦气,虽说恒亲王和陛下关系尚可,那您这大喇喇地提起恒亲王肖父,那不是扎人肺管子呢么!

可安平郡王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忌讳的,还说:“不过我不爱喝那口,味儿太重,您也知道,府里我爹当家做主,下头的人都跟着爱浓茶呢,喝来喝去还是您这里的茶好喝。”

薛准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甚至笑了一声。

安平郡王又说:“不过今天您这儿的茶不对胃口了,太浓了。”

薛准疑惑地“哦?”了一声,端起手边的茶盏尝了一口。

上好的信阳毛尖本来味道就浓烈一些,所以他茶房里的茶都会泡过三四遍才端上来,今天这一口喝下去,倒像是第一泡似的,透着艰涩。

他迟疑了一会儿,才想起茶房里换了人,当着安平郡王的面却没说什么,只吩咐人再重新上茶。

再端上来的,就是他熟悉的茶味了。

可他还惦记着上一杯。

自从他当了皇帝,成了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以后,宫里伺候的人就愈发体贴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