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姜肆还有一种诡异的想法:她这张脸放在这里,模样那样像,是不是薛准以后完全不会让她嫁人?虽说姜肆自己也完全没想到嫁人这个事情吧,可他这个态度就忍不住地让人容易多想。

想他是不是觉得样子太相似,她嫁人以后是在给他戴帽子……

姜肆被自己这个想法恶寒了一下,手一抖,不小心往茶瓯里多放了一撮叶子,原先浅淡的茶水瞬间散发出浓烈的茶汤香味。

她立马想要重新泡。

薛准喝茶,但从不喝酽茶,用他的话来说就是酽茶不过午,夜里无酣眠。

浓茶喝多了睡不着觉,太过闹腾。先皇却喜欢熬得酽酽的茶,前朝时候他们这些皇子坐冷板凳,就靠着茶房泡的一杯浓茶醒神添暖,薛准不爱喝,却难免口渴,所以常常在宫里呆上半天,回来以后整个人就蔫蔫的。

晌午时分人打蔫儿,夜里却爱闹人,连带着姜肆也不待见酽茶。

可她正想重新泡,梁安就进来了,说安平郡王来了,又催着小舍人们上茶。

那浓的过分的茶立马就被端走了,姜肆拦都来不及。

梁安轻手轻脚把茶端上去,然后就开始当影子。

安平郡王是恒亲王的儿子,今年二十出头,比薛檀大两岁,恒亲王生得大腹便便,安平郡王却很清俊,甚至有种唇红齿白的貌美。

他坐下第一时间就是喝了一口茶,然后眉头忍不住地皱了起来,没说话,却把茶碗放下了。

薛准从公文里抬起头,看他一眼:“又来混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