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速越来越快,望着天边微微泛起?的鱼肚白?,连岁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他紧紧握住方向盘,一脚油门踩到底。

柔和的晨曦破晓而出,车子从半山腰冲了出来,完美?的抛物线被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车内的连岁看着冉冉升起?的朝阳,长睫轻扑,笑意粲然。

属于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轰——

车子猛然坠入江中,很快就沉了下去。金黄的晨光洒在江面,碎金浮动,巨浪逐渐平静,淹没了连岁的爱恨与决绝,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山林江河都重新归于寂静,漫山遍野的白?雪山已然盛放,冰清玉洁不染纤尘,一如当初连岁身着纯白?高定嫁给时纵的那天一样。

时纵被噩梦惊醒,猛然坐起?来,捏着疼痛的眉心。别墅内的佣人向来怕他,从来不敢大声说话,如今楼下嘈杂的声音让他火气‘噌’地一下就起?来了。

他暴躁地打开房门,正要发火,就看见楼下碎裂的巨幅画作。

宿醉的迷蒙瞬间清醒,时纵这才想?起?刚刚醒来时身边早已没了那个蜷缩着的娇小身影。他几步冲进卧室,看着被挪动到墙边的凳子,心里突然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他顿了几秒后,又惊慌地冲进隔壁连岁的房间,没人。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时纵步伐虚浮地跑遍了别墅的每一个角落。依然没有找到连岁,又仿佛连岁的身影无处不在。

时纵有些失控,他开始害怕,害怕噩梦里满身是?血的连岁,此刻正静静地躺在某个角落,等?着被他发现。

但很快,时纵就恢复了理智,车库里少了那辆黑色宾利,连岁是?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