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从巨型落地窗洒进来,床上侧躺着的两人,似乎睡得都很安稳。

翌日。

天还未亮,连岁小心翼翼地从时纵怀里挣脱出来,“时先生,时先生…”他轻唤几声,毫无反应。

看来一时半会儿不会醒。

连岁下床,环顾四周,屋内摆设简单到显得有些空荡。这是?他第二次进主?卧。回想?第一次踏进这间房,被时纵拖出去绑在床头作画,受尽凌虐。

这屈辱的生活,是?时候彻底结束了。

他搬来凳子,取下墙上的《落日》,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

啪——

画作从二楼坠下,碎裂的炸响惊动了别墅内的所有人,除了醉得不省人事的时纵,其他人全?都聚在一楼乱成了一锅粥。

毕竟那画作一向是?先生的宝贝,据说价值十个亿,谁也?不敢怠慢,纷纷七嘴八舌地一边小心收拾,一边询问是?哪个不要命的失了手。

连岁拿着车钥匙,面色如常地走下旋梯。

朦胧夜色里,下山的路蜿蜒盘旋,连岁的车速却非常快。泉山山脚下就是?南江下游,汛期未至,水流平缓。

驾车坠江,这个计划在脑海中实?施了无数次,模拟的次数多了,仿佛自?己真就坠了无数次江,从无比害怕到习以?为?常,如今真到了这一刻,连岁竟没有一丝恐惧,反而觉得异常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