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存把行李箱往床边上随意一丢,温演知道,这是他选择妥协的意思。
“我要睡上铺。”
“好。”
晚饭吃的是外卖——凌存打开冰箱的时候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不过本来就是刚装修好排完甲醛的屋子,冰箱里有蔬菜水果的存货才是怪事。
这年头,外卖火锅的设备已经很齐全了。锅碗瓢盆都配齐整,连酱料都贴心地准备了七个辣度。
凌存心情复杂地拿着那张标着四位数的发票,外卖员对他笑出标准的十二颗牙,说了一句“用餐完毕请致电,我们会来回收器具”就体贴地关门离开了。
温演已经煮上丸子了,看凌存迟迟不来,只是抬头问:“怎么了?”
“没什么。”凌存把发票往桌上一丢,“只是觉得资本主义真该死。”
温演没听懂,只是乖乖地给凌存涮肉——凌存特爱吃辣,小时候就这样,他早就习惯顶着辣油蒸腾出的热气为自家发小——现在是名义上的“兄弟”服务了,他自己不耐辣,所以用电动小风扇给辣肉降温的时候,还娴熟地把肉拿得离自己远了些。
凌存吃得嘴唇发红,细细密密的小汗浮在嘴唇上侧。
温演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一件事:凌存好像从来都没长过胡子。
记忆里大家激素疯涨的年纪里,还真的没看到过凌存忘记刮胡子露出青茬的样子。
“看什么呢。”
凌存松了松筷子,把涮了清汤的羊肉丢进温演的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