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泡得好不舒服。”
凌存皱眉,理了理自己散乱的衣襟——这大概是两人过往以来最温和的亲密接触了,只有小而轻的吻,甚至没在他的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却让人觉得分外食髓知味。
这样绵长而温柔的时光,仿佛从来都没在两人之间出现过,以至于显得新奇无比。
温演的足袋早在亲热间被流水冲走,不知所踪。
他只能裸着足踩进木屐里,示意凌存拿上他那双磨人的“水晶鞋”,然后在对方震惊的眼神里,将他打横抱起。
“……这样,你的脚就不会痛了。”
凌存本来就玩水玩累了,适应了重心的变化之后,只是推了推温演的胸膛,催促道:“手往下一点,腰不舒服。”
——自从器材室事件之后,他差遣起温演来,变得毫无心理负担。
凌存抬起手,用力地拍了一下温演宽厚的肩膀,玩性大发地喊道:“驾!”
回到寝屋,凌存坐在桌边,把玩着手里的拍立得相机。
方才温演拜托老板娘拿来的未拆封的新货,因为旅客的需求,旅馆内确实有便捷的相机供应。
相机曾经构筑起了凌存和温演之间的联系——事实上,凌存相册里的大部分关于自己的照片,都不是去照相馆拍的,而是温演抓拍后洗出来送给他的。
中学时代结束,直到高三为止的几年里,因为两人关系的疏离,相册里也出现了对应的空白。
……像是对方完全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一点儿痕迹都没留下来一般。
凌存联想到哈桑和阿米尔追逐风筝的事情——先前修学旅行的时候,他和温演干过同样热血上涌的事。
阿米尔曾经天真地觉得,只要自己能够拔得头筹,就能修复和爸爸的关系。